此时天色虽然有点暗,但还是能看得清楚对方的身影。

    任安辰看到天瑜,压抑心里的着急,带着怒气问,“一整个下午去哪了?”明明已经担心到了极点,但声音却异常严厉。

    他在部队里是当首长的,习惯发号施令,只要一声吼,手下的士兵面对他只会战战兢兢不敢透大气。

    平时他只要把声音抬高一些,天瑜都会吓得魂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但今天,天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一声不吭进了屋,拉开客厅的灯后,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“啪”,干脆利落把房门关上。

    也许是有所失望了,所以就没那么敬畏了。

    “任天瑜!”任安辰怒气越来越盛,还想再说话。

    钱霏拉了他一把,示意一下,反而自己上前,轻轻叩着天瑜的房门,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她扭开门把,就看见天瑜坐在地上,在画架前面,专心地涂抹。

    他这个人,说他傻吧确实傻,可就算外面任安辰在生气震怒,他也能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,这种专注的定力,好像又比一般人还要高。

    钱霏蹑手蹑脚走过去,怕他会激烈反对,所以只轻轻地叫了声,“天瑜?”

    天瑜平时看到她都会高兴得不得了,可这时,却完全视若无睹,只把她当成一缕空气。

    可见,还在生气。

    而他生气的方法就是不吵不闹,不理不睬,让人无从得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,一点也不敢把他当成傻子来唬弄。

    钱霏叹了一声,也席地而坐,坐到天瑜的身边。任安辰站在门口,一直在注意着他们。

    “天瑜,你应我一声好不好?你知道不知道,今天下午你一声不吭跑出去,我和你大哥都担心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