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姜鱼看着重归平静、却又沾染上新的血迹的林间地面,终于放下一颗心。

    “多谢官爷及时赶到剿匪,救了我们村所有人性命!草民感激不尽——”

    老村长不在,姜德勇便被其他人推举做头儿上前,一脸谦卑地向带头官差道谢,并不着痕迹地打探消息。

    姜鱼也竖起耳朵偷听了几句,听出那官差对郑县尉十分推崇,便猜出大致事情脉络。

    无非是乔家接到消息,谨慎地告知了负责全县治安的郑县尉,后者出于责任心提前做了准备,也许是从捉到的海贼口中得到消息,或是提前从瞭望塔发现不妥,故而派出一支官兵来救援村民。

    “官爷,官爷,上岸的贼子不止他们,还有至少十好几个!我们家的人,还有村里剩下的人,怕是都叫他们抓到船上去了!”

    水秋梅不敢直视一半村人敌视的眼神,努力挤出重围,尖声告状。

    “我们在路上听他们说了,他们这趟上岸除了要抢粮,还要抓壮丁,说是拉去哪个岛上开矿!你们快去救人啊,他们八成还在岸边没走!”

    先前跌落驴车被家人放弃,水秋梅固然怨念,可,比起丈夫、儿子这两大依靠出事,这事又不算啥了。

    至于画像寻人一事,她怕惹来公愤,精明地决定先不提。

    其他人一听也紧张起来,尤其是有亲眷没跟过来的那些,如村长家的长子、儿媳等人。

    被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吵得头疼,领头官差很快答应去救人。

    “来个人带路!黑灯瞎火的,我可不晓得你们村咋走。”

    姜大牛和村长长子同时挺身而出,最后决定一起去,互相有个照应。

    余下村人在原地休整,等候消息,顺便帮留下的两名官兵看管俘虏。

    前后两拨歹徒,加起来活口足有近二十人,要将他们全部绑起来,可用掉了不少人家车上固定粮袋的麻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