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兰拍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说正经的,你怎么进来的?”

    沈清歌翘着脚,轻轻晃悠着。

    “你猜?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落在房梁的蛛网上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。

    “总不会是来当娘娘的。”

    “苏嬷嬷说你是罪籍。”平兰的针线筐轻微晃动,泄露了她的不安。

    沈清歌的声音平淡无波:“我偷吃了给贵人的八宝鸭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从褥子底下摸出一块尖锐的碎石,在斑驳的墙壁上轻轻划过,留下一道浅痕。

    平兰吹熄了蜡烛。

    黑暗中,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。

    “少胡扯,”平兰的声音闷闷的,“那你脚踝的疤…”

    沈清歌指尖一弹,碎石悄无声息地落入暗处。

    “猫抓的。”

    她轻巧地转开了话头。

    “你小妹…该出嫁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上月来信说许了个货郎。”平兰的声音像是从枕头深处传来,“娘说,等我二十五岁放出宫,正好能回家给未来的小侄儿缝百家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