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”!

    一声脆响,撕裂了凌晨的寂静。

    苏嬷嬷那只戴着冰冷铜护甲的手,重重叩在黄杨木的桌案上。

    檐角悬挂的铁马被惊动,叮叮当当一阵乱响,吓飞了瓦当上打盹的几只灰鸽子。

    “膝盖倒是比嘴软和些。”

    戒尺的尖端,凉飕飕地挑起少女布满血丝的下颌。

    老嬷嬷身上那件织金褙子,散发出浓郁刺鼻的樟脑气味。

    “把手摊开。”

    沈清歌依言,掌心向上。

    那上面,旧日的硬茧叠着昨夜新添的伤痂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戒尺抽在皮肉上的声音,又干又脆。

    窗外的鸟雀受惊,扑腾飞起,翅膀扫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子。

    突然,那冰冷的铜护甲尖端,狠狠戳进她虎口处撕裂的豁口。

    剧痛袭来。一滴饱满的血珠,顺着指缝滚落,没入青石地砖的缝隙里,转瞬不见。

    “起来!”

    沈清歌身子一晃,踉跄着站直。

    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皂色裙裾,轻轻扫过地面上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