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尖锐,撕扯着午后沉闷的空气。

    两人沿着滚烫的宫墙根,小心翼翼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平兰忽然猛地一拽沈清歌的手腕,将她扯到一口枯井的井台后面。

    冰凉的青苔湿气瞬间浸透了后腰的粗布衣裳。

    “我的天,那老院判说话跟打哑谜似的!”

    平兰惊魂未定,把食盒顶在头上遮挡毒辣的日头,汗珠子顺着鬓角滑进衣领。

    “他画那鬼画符,该不会是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?”

    她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“上回春桃就说,夜里看见钟粹宫檐角挂着铜铃铛,风一吹,那声音……呜呜咽咽的,跟招魂似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清歌没说话,只是捡起一片干枯的梧桐叶,慢慢扇着风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画的是炉鼎纹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凉意。

    “炼丹用的。”

    她突然伸手,按住了平兰想要继续说话的手。

    “闻到了吗?”

    平兰用力翕动着鼻翼,茫然道:“什么味儿?好像……糖炒栗子炒糊了?”

    沈清歌的鞋尖轻轻碾过路边一块龟裂的泥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