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月瑟瑟发抖,搂紧了双臂,不敢看歧芸的表情。

    歧芸起身,扬起巴掌却要打她,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忍住了,淡漠一笑,她转身不知看着何处,眼角落了清泪:“你可知道,殒杀死了,祁渊是我唯一的挂念了,可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歧芸护法,环月敢作敢当,你若是生气,便杀了我吧——”

    环月叩首下去,而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,她的脸上也有泪痕。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…晚兮骗了你,其实他才是杀害画扇的凶手。”

    歧芸的语气平静自然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。

    “晚兮?怎么会…他明明说得有理有据的——难道…难道我报错了仇……”

    环月愕然,完全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“你若不信,问少主便好。”

    歧芸叹息,热气一呼,带着些许的鼻音。

    “歧芸护法…我…我…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环月此刻,更是羞愧难当,追悔莫及,她的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,砸在地板上闷闷的响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歧芸护法……”

    歧芸没有回答,始终背对着她,环月擦擦眼泪,拿出了一个瓷瓶,放在桌上道:“这是金疮药,想必用得着。”

    环月起身,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门,到她下楼时歧芸才回头看了一眼,心想:祁渊的武功不凡,环月只怕也受了些教训,如今负荆请罪,倒还算心存善念。

    而且歧芸听星河少主提过,过完年后环月便要离开星河了,她正值妙龄,初心无邪,手上的确不该继续染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