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和鸣看到林辰疏的到来,他先是微微蹙眉,但脸上很快笑开,指了指身边主宾的位置,说话一团和气:“辰疏来了啊,我们家难得举办一次家宴,快过来坐坐。”

    男人一副慈眉善目,陈殊想了想往日林辰疏被赶出家门的惨样,没有说话,只是依言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主宾的位置已到,菜如流水一样上了上来。桌上的菜品不错,但陈殊刚刚见了死人,一桌美味委实有些难以下咽,便自顾自地舀了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。

    他拿着汤匙的手还包着布条,里面隐隐透着血迹,在这酒宴上委实有些扎眼。

    林和鸣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划伤了。”陈殊继续稳稳地喝了口汤。

    林和鸣眉头皱起:“怎么划的?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送到我房间里的那套茶具,我不小心打翻了,捡碎片的时候划的。”陈殊道。

    林和鸣的眼睛微微抽了一下,旁边的林盛听了已经怪叫道:“什么?你把那套茶具打翻了?你知道那茶具值多少银子吗,你居然就把他打碎了?”

    陈殊自然不知道那茶具值多少钱,闻言转头疑问似地看向林和鸣。

    林和鸣胸口起伏了一下,随后呵呵笑道:“算了,碎了就碎了吧,如果那套不

    喜欢,等会再跟刘伯去库房挑选一套自己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林辰疏还在闹之前自己把他赶出门的脾气所以才把茶具打翻,这时候特地暗暗观察了林辰疏的表情,却见对方眉目之间淡淡的,闻言只“嗯”了一声,又继续抬起汤匙,往嘴里送了一口。

    林辰疏长得像已经死去的正室,眉如远黛,看上去有极肖似女人的柔美。林和鸣在心中叹了口气,继续道:“辰疏,爹已经帮你打听过了,明日过堂之后,你和刘伯去一趟齐太尉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齐府?”陈殊的动作这才顿了顿,“去那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这次中了榜眼,等吏部官职下来之后就是朝廷中人了。”林和鸣道,“在朝中行走,少不了需要打点关系,当今我朝齐太尉资历最高,又是陛下身边三位辅政大臣之一,依仗他做靠山,今后自然吃不了亏。”

    背靠大树好乘凉,说得倒有些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