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办?”金校长悄声问。

    陈昌瑞显然还没回神,盯着白大山佝偻的背影,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老关见这兄弟俩都没回答的意思,他只好硬着头皮接话茬:“我看,今天时机不对,要不,我们直接找白玉兰谈,看她本人愿不愿意?”

    “可刚才他说了,女儿去后山割猪草,一时半会回不来啊,等下你们就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金校长急了,额头都渗出汗珠。

    沉吟许久的陈昌瑞忽然加重语气追问:“你确定白玉兰一定想继续念书吗?”

    “她和我老婆关系还不错,经常去我家玩,她还说想去大首都的,所以我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金校长笃定的语气,让陈昌瑞失望的眸子瞬间有了光彩。

    “要不,我们下次再来?兴许,今天是第一次上门,亲爸爸不舍得离开女儿才这么抵触的?”

    身后老关这话,成功解了所有人的难。

    陈昌瑞不死心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,递到枕头下:“这是我的名片,白玉兰有事随时找我都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白大山还是置之不理,气静神平,好像这话不是对他说的一样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走了啊,大山,回见。”金校长高声打着招呼,白大山依然身影未动,连眸光都没扫来一眼。

    可,在邱泽渊抬脚的当口,他们听到一句清晰的话:“我不能害了你们这群好心人。”

    出来的时候,金校长笑了笑:“这老头子死倔,还说漂亮话,真是算命的嘴,骗人的鬼。”

    邱泽渊看到他空洞的眼珠子,清瘦泛黄的脸,枯蒿般的手,一身不算破烂却透着年代感的黄色军装,他相信:白玉兰这姑娘,周遭透着一股诡谲,肯定有故事,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。

    简单的中午饭后,众人和金校长分别,在最后,陈昌瑞还是嘱咐了几句:“金校长,还劳烦你老婆多和这姑娘沟通沟通,我一定会善待她的,像亲生女儿那样!我甚至可以去公证的,所有财产我都可以给她。”说这话时,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。